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畅读全文少年青衣

久之糖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热门小说《少年青衣》是作者“久之糖”倾心创作,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。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江风叶长淑,情节引人入胜,非常推荐。主要讲的是: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,你能活得开心吗?”江风递了一根烤串到叶长淑的面前,“熟了。”叶长淑这才抬起头,看着江风的眼睛。他的笑容很干净,没有一丝嘲笑她的意思。叶长淑鼓起勇气问道:“你一直都这样吗?这么……洒脱?”“哈哈!我只是不想活得太累!”叶长淑接过了烤串,放入嘴里,味蕾一下被滋滋冒油的羊肉给激醒了,香味充斥了口腔。“好吃!”......

主角:江风叶长淑   更新:2024-07-02 05:5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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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风叶长淑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畅读全文少年青衣》,由网络作家“久之糖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热门小说《少年青衣》是作者“久之糖”倾心创作,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。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江风叶长淑,情节引人入胜,非常推荐。主要讲的是: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,你能活得开心吗?”江风递了一根烤串到叶长淑的面前,“熟了。”叶长淑这才抬起头,看着江风的眼睛。他的笑容很干净,没有一丝嘲笑她的意思。叶长淑鼓起勇气问道:“你一直都这样吗?这么……洒脱?”“哈哈!我只是不想活得太累!”叶长淑接过了烤串,放入嘴里,味蕾一下被滋滋冒油的羊肉给激醒了,香味充斥了口腔。“好吃!”......

《畅读全文少年青衣》精彩片段

江风回头一看,恰巧看到正欲躺下的叶长淑。
叶长淑望着自己的肚子,脸色羞得像是一颗已熟透的桃子似的。
“呀,你醒了啊,叶姑娘,哈哈,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肚子饿,今天晚上尽是喝酒了,桌上那菜一点也没吃。”
叶长淑难堪的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。
“快,别愣着了,今夜月色正好,与我一起撸串如何?”
叶长淑咬了咬牙,来到了江风面前,她也确实是饿了。
但是她是叶府的千金,怎么能在江风面前露出如此丑态!
江风看出她的想法,笑道:“你是叶府的千金,怎能在我这个纨绔子弟的面前露出这副窘态呢?
真是太丢人了!”
叶长淑的脑袋压得更低了。
江风笑了笑:“其实你不必如此,我说过了,我这小院子里没有那么多规矩,你困了就睡,饿了就吃,伤心了就哭,人生在世总被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,你能活得开心吗?”
江风递了一根烤串到叶长淑的面前,“熟了。”
叶长淑这才抬起头,看着江风的眼睛。
他的笑容很干净,没有一丝嘲笑她的意思。
叶长淑鼓起勇气问道:“你一直都这样吗?
这么……洒脱?”
“哈哈!
我只是不想活得太累!”
叶长淑接过了烤串,放入嘴里,味蕾一下被滋滋冒油的羊肉给激醒了,香味充斥了口腔。
“好吃!”
“那可不,我的厨艺乃是一绝!”
“都说君子远庖厨,你却痴迷厨艺,还引以为傲。”
江风不慌不忙:“都说了我这院子里没有规矩,你不觉得,放下了你所谓千金大小姐的身段跟我坐在一起,很是轻松吗?”
叶长淑一愣,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手里的烤串。
作为叶府的千金,她要优秀,她要争气,明明她更喜欢舞刀弄枪,却被逼着习文,还要知礼守礼,还要恪守妇道,要学习成亲之后如何相夫教子……但是在这小院子里,她似乎什么都不需要想,静静的看着少年,吃着美味的炙肉。
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安静。
说得粗俗一些,她作为叶府千金所需要想的东西,在江风面前,都是狗屁。
叶长淑不自觉的露出的笑容:“真好吃!
我还要!”
“你放心吧,我不会吧今天的事说出去的。”
“我也不会把丧将军的事情说出去的。”
江风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叶长淑,失笑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怎么就知道了?”
“丧将军是你的恩人,你要是说出去了,反倒是恩将仇报了。”
“那丧将军不是你的恩人了吗?”
“通州大乱时不是,现在是了。”
江风轻笑道。
“江风,你从通州大乱中活下来,一定受了很多苦吧?”
江风没有说话,静静的给羊肉串撒上磨碎了的香料。
“我曾带你到丧将军府前,对你说了那些话,我给你道歉。”
江风看着叶长淑道:“本来我也没有在意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江风笑道:“谢我干什么?”
“你给我写的那首诗,昨日之日不可留,今日之日多烦忧,真是好诗啊…”江风苦着脸道:“你要是谢我,你就去皇帝陛下那请他收回那道圣旨吧!
王老每日都来我这小院折磨我,这段日子以来,我是苦不堪言啊!”
叶长淑疑惑道:“多少读书人的梦想就是考取功名光耀门楣,多少才子想拜在王老膝下而不得呢,这两件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美事,在你这反倒成了折磨了!
你知道你这话要是让外面的文人才子听了去,会掀起多大一阵波澜吗?”
江风苦笑:“我在乎过吗?”
叶长淑失笑:“也是,你可是江风啊!”
“还吃吗?”
江风问。
“我要!”
叶长淑脱口而出,但迅速意识到话中的歧义,小脸红扑扑的,像是少女在冲心爱的人撒娇一般。
这时,偏房的门被打开,婉儿赤脚站在门边揉了揉眼睛,道:“少爷,您怎么还没睡呀?”
“呀,叶小姐,您怎么在这?”
江风笑道:“少爷夜观天象,料想你这馋虫肯定半夜会醒,所以特地生起炭火做了烤肉等你。”
叶长淑‘噗嗤’一声笑出来,江风真是不要脸,分明是他自己饿了!
但是纯真如婉儿,就是相信了,她开心的说道:“谢谢少爷!
是炙肉!
少爷我饿~回去把鞋穿上再回来!
不然不给你吃!”
“婉儿听话,婉儿穿鞋!”
婉儿赶忙去穿好鞋,搬着少爷自制的小板凳来到火盆旁。
叶长淑目光复杂的看向了江风。
他还真是无拘无束,平常的富贵人家,谁家能让侍女同桌吃饭,又有谁家的少爷,会给自家侍女做炙肉吃?
而且这可爱的侍女还真的就坐在她少爷身旁,可见江风平日里,都是这般对待她的。
“少爷我来吧!”
“你不会,负责吃就行。”
“哦!”
从刚才炙烤给自己吃,到现在炙烤给她和婉儿吃,江风一口也没吃过,仿佛这般做,就是十足开心的事了。
至始至终,江风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叶家的千金小姐,江风也从没有把婉儿当成一个卖身入贱籍的奴婢。
叶长淑看着这主仆二人,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宁。
如果能一直呆在江风身边,日子过得一定会很开心吧……叶长淑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,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,但是此时,好像,也没有那么抵触了。
叶长淑嘴角微微上扬起了一个甜甜的弧度,又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羊肉。
“烫~叶小姐,我给你拿点酸梅汤!
少爷你要吗?”
叶长淑忽然十分羡慕这等无拘无束的生活,她说道:“我和你家少爷是朋友,你叫我长淑吧!”
婉儿固执的摇摇头:“不行,少爷就是少爷,叶小姐就是叶小姐,将来您和少爷成亲了,我还得叫您少夫人呢!”
叶长淑的小脸又红了,但这一次,她没有出声反驳。
剩下的,只有少女的羞赧了。

这时,门外响起一阵骚动。
“等等,你不能进去…放肆!!
你这江家下贱的奴婢!
怎的如此没有礼数!”
王子敬愤怒的叫喊声传来。
江风眉头一皱,正要快步走出去,王庭坚就赶忙推开门呵斥道:“怎么回事!”
王子敬见了自家祖父,赶忙道:“爷爷,这江家婢女太没有礼数了!
不安分在门外候着,胆敢私自闯入您的书房小院!”
江风也赶忙跑了出来,乍一看,天色已晚,便明白,是婉儿担心自己,所以想闯进来看看。
婉儿见了自家少爷,终是松了口气,她低下头小声说道:“少爷,不早了,您该换药了。”
江风走过去,揉了揉婉儿的脑袋,转过身道:“王老,天色已晚,学生告退了。”
“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!”
王庭坚还想留,知道江风心疼自家侍女,便说:“下人也有饭食。”
江风和善的笑道:“不了,我习惯和婉儿同桌吃饭,告辞了,再说,学生身上有伤,也是时候该换药了,婉儿唐突冒犯,学生改日定向先生赔罪。”
婉儿也朝着王庭坚行礼,然后挽着江风的胳膊离开江府。
王庭坚返回了书房,看到姜元胤正直勾勾的看着书案上的狂草。
姜元胤抬头看着王庭坚:“此子,必为朕所用!”
王庭坚大喜,抬手就拜:“陛下圣明!
贺喜陛下,得天纵之才!”
姜元胤指着书案上的笔墨:“此字,送朕?”
“…好。”
王庭坚颇为心痛。
这时,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外,跪地一拜,然后将一书简,放在了书案上,低头离去。
姜元胤拿起书简默看了一眼,意味深长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,叹了口气,“顺康耻,犹未雪,臣子恨,何时灭…十六年前风雪关,少年啊,你是以此明志吗?”
姜灵月一头雾水的看着姜元胤,不知那书简上写了什么。
……路上,马车里。
婉儿心疼的把江风的手捂着,“秋意寒冷,王老先生也不知在屋里点些炭火,少爷的手都冰了。”
江风笑道:“你站在门外,岂不是比我更冷?”
“婉儿哪能跟少爷比,少爷是千金之躯…”江风故意板着脸道:“以后不许这样说自己了,你和我一样!”
婉儿低头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开心的弧度,清脆应道:“知道啦~!”
婉儿忽然抬头问道:“少爷,方才为何不答应王老先生挽留?”
“我不是说了吗?
我习惯和婉儿同席吃饭,有人陪着,吃饭才香。”
“少爷,万一因此得罪王老怎么办?”
婉儿担忧的说道。
“我不在乎,我不想你受那委屈。”
婉儿心里暖洋洋的,嘴上嘀咕道:“少爷真傻,婉儿才不委屈呢。”
江风弹了小丫头脑袋一下:“你才傻呢,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不傻!”
婉儿捂着脑袋,噘着小嘴:“少爷又弹婉儿的脑袋,要是弹傻了怎么办!”
江风失笑:“对啊,万一弹傻了,还得少爷来照顾你!
这可不行!”
“少爷真狡猾!”
主仆二人的嬉笑,仿佛让这暮色下的秋意,也温暖了几分。
……次日,王庭坚还是来了。
备受折磨的江风,不知道的是。
一首气势磅礴,直冲云霄的《满江红》,自皇宫流传了出来。
不知其上下阕是否同一作者,但是,上下阕吻合度极高!
一时间,京城传唱!
而词牌《烟波玉》也多了另一个名字。
满江红!
叶长淑当日就直接进宫去找了姜灵月。
她听到这首词的时候,激动坏了。
但是没曾想,长春宫中,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。
有仁轩帝和皇后娘娘在,叶长淑可不敢放肆了,赶忙跪拜行礼。
“免礼。”
姜元胤摆摆手道:“知你今日进宫,是想问那满江红之作者吧。”
“陛下圣明,臣女就是想问这个,难道陛下也知道?”
叶长淑满脸期待。
“朕是知道,但朕不能说,朕答应过那人,绝不外泄,外泄了他的词,已是钻了空子,再泄露他的身份,那多少是说不过去了。”
皇后也是温婉笑道:“这词写的极好,但陛下和灵月连臣妾也不能告诉呢!”
叶长淑顿时满脸失望,叹息道:“臣女对其仰慕已久,能写出如此恢弘大气之词,必然是个与世独立之少年!
这首满江红,臣女读来,每每总能想起,丧将军!”
姜元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:“这首词,写的正是丧将军啊。”
叶长淑眼中泛着泪光:“陛下,丧将军于我,有救命之恩,于秦川府道九州之地的百姓,有救命之恩!
此阕词,仿佛丧将军身影亲临!
若非丧将军,秦川府道九州百姓,怕是十去七八!”
姜元胤微微颔首:“丧将军之功德,姜朝绝不会忘!”
叶长淑回想起,那个决然离去的身影,哽咽道:“一身白衣尽染血,一柄长刀已沉沙,我出身将门,知道那样的战场,丧将军不可能活下来,但我读满江红,眼底尽是将军身影!”
“甚至于…甚至于,我以为这首词,乃是丧将军所写!”
姜元胤眼中惊诧一闪而逝。
叶长淑泣不成声道:“壮志饥餐胡虏肉,谈笑渴饮匈奴血!
这,难道不是丧将军亲口所述么?”
姜灵月走到好友身旁,轻轻牵起她的手。
姜元胤问道:“若是丧将军身着甲胄归来,你可能认出他?”
“我定能!
臣女虽只见过丧将军一面,但是,丧将军之姿,已然深刻在臣女心中!”
姜元胤让叶长淑离开之后,从怀里掏出一封书简,放在手里轻轻拍打。
半晌之后,对身旁侍诏太监道:“传朕口谕,令工部抓紧修复丧将军甲胄!”
“少年,少年,秦川府道,边疆三百里,你真能活着吗…”姜元胤眼中闪烁着微光。
姜灵月心思聪慧,一时间也猜到了什么,她难以置信的问道:“父皇,难不成,你觉得江风是…丧将军?”
姜元胤不语,只是拍打书简的手停了。
“这怎么可能!
他不过是一个身子孱弱的文人!
秋刚入凉,他便身着锦裘,一副病恹恹的样子!”
姜灵月吃惊的捂住了小嘴。
姜元胤淡淡的回应道:“是啊,怎么可能呢?”
姜灵月摇摇头:“是绝不可能!”
皇后轻笑道:“灵月,母后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辛秘咯~”姜灵月怔了一下,急忙道:“母后,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!”
皇后轻声问道:“为何如此紧张?”
“我答应了他,绝对不能泄露的!”
姜灵月撅起小嘴,叮嘱道:“母后可要答应,千万不能告诉别人!”
“好~!”
皇后宠溺的看了眼女儿,她已是过来人,怎能不知女儿心思?
当下只能是心中一声叹息。
唉,我的傻女儿呀!

江风扫了眼叶长淑,顿时暗叫不妙。
他只是好意帮叶长淑解开‘丧将军’的心结而已,却没想到,好像解开了心结之后,这妮子,就好像对这婚约并不抵触了。
甚至,还有点暗生情愫的意思……江风笑容苦涩,也不知是好是坏……江风本来对婚约也并没有什么抵触,只是知道叶长淑不愿意,便没有在意这婚约的事。
叶长淑本来生养得就极好看,算得上是江风前世今生见过的女人中名列前茅的了。
若是娶得这样的女子为妻,似乎也是一件好事。
江风想了想,算了,顺其自然吧。
黑夜本不漫长,围着炭火吃烧烤,不一会儿便已经天色微微泛亮了。
婉儿烧了热水,打来给二人洗漱。
叶长淑心里有几分异样,这算不算提前了新婚后的生活了?
这一番少女心思弄得她又是好一番羞赧。
这时,院子外传来一声江景润的怒吼。
“是谁把我的修竹砍了!
这可是我精心照料的修竹啊!
花了多少心血才让它在京城活下来的,谁把它砍了,是谁!!”
江风急忙道:“快,快把半截竹子藏好!
下次还能用!”
叶长淑忍俊不禁,‘噗嗤’的笑了出声。
江风手忙脚乱的把半截文雅之士的修竹藏到了床底下,江景润就目眦欲裂的冲进来了。
江景润瞪着江风:“是不是你把我的修竹砍了!”
“我不是,我没有,你别胡说!”
江风否认三连。
江景润怒吼道:“肯定是你!
你还狡辩!
全府上下就只有你有这个胆子了!”
江风心虚的说道:“谁大半夜的不睡觉,会去你院子里砍竹啊?”
江景润气得差点晕过去,他指着地上:“你还狡辩!
你看看这地上的竹签和竹枝!
你当我瞎吗?”
江风有些不好意思:“要不,我还给你?”
“你都砍了还给我干什么?”
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嘛,你看,竹子虽然被砍了,但是它为我们做了多大的贡献啊!
你应该为它而感到骄傲才对!”
江景润气得语无伦次了:“多好的诗啊,怎么能用在这里!
你这混蛋,你这是在玷污这首诗你知道吗?”
“这诗是江公子作的,怎么能说是玷污呢?”
叶长淑摇摇头说道。
“这!”
江景润一想,好像还真是啊,真是好诗啊。
江景润不由得由衷赞叹,真是好诗啊…但是这混蛋竟然把自己的修竹砍了,还用来串肉炙烤,这可是他花了许多心血才栽种下来的修竹啊!
江景润想到这里,委屈的差点哭出声,“叶小姐,你不知道,这修竹,等等…叶姑娘,您怎么在这?”
叶长淑还不知该怎么回答,江风就拖着半截竹子出来:“你看,要不你回去葬了它…林黛玉葬花,你葬竹,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啊!”
“林黛玉是谁?”
江景润和叶长淑一起问道。
“啊这……”江风挠了挠头:“这怎么说呢?
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,反正事已至此,砍也砍了,你能怎么办,你总不能把我也给砍了吧!”
江景润看江风无赖的样子,气得直跺脚:“你知道这竹子花了我多少心血吗?”
江风挠了挠头:“要不我作首诗送你,算是帮你葬竹了。”
叶长淑想笑,但是在江景润面前又不好太过分。
江景润怒道:“就你还作诗呢!
这两句是哪里抄来的吧?”
“你江景润饱读诗书,你可见哪本书里写着这两句吗?”
“这……”江景润怒道:“那你作!
你要是能把这诗补全!
我,我就不计较了!”
江风点点头道:“浩荡离愁白日斜,吟鞭东指即天涯,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。
怎么样?”
叶长淑别有意味的看着江风。
江风素有才华她已经知道了,对江风出口成诗,她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。
但是这诗…上阕豪放洒脱,尽显离别之意,下阕细腻婉转,却意指心中志向。
叶长淑轻叹口气:吟鞭东指即天涯…江风,你也是在跟丧将军告别吗?
江景润呆呆的看着江风:“好,好诗啊……你,你……”江景润根本没想着江风真有这等才华,前几日醉春阁的传言他和自家二弟还觉得是胡扯,但是今日一看,江风真有信手拈来的诗才啊!
江风还以为他不满意,便拿着两串肉塞到他手里:“这里还有两串烤串,送你了,这可是我亲自下厨,我还没吃两口呢!
你要是不满意,那我也没有办法了!
有本事你就砍了我!”
江景润看了看手里的肉,又看了看地上的半根竹子,急的直跺脚:“江风,你有此等才华,为什么尽做这些流氓无赖之事!!”
说完,江景润甩手就走。
叶长淑笑道:“你这位堂兄真是有趣。”
江风点点头:“是个文人,但是太过于固执刻板,倒是有几分可爱,这下好了,这半根竹子,他也不要了,下次还能用来烧烤。”
江风拿起扫帚,将地上的竹签打扫干净。
叶长淑更是意外,想不到江风这样的少爷公子,还会亲自动身做下人干的活儿。
“下次,我还能来吗?”
江风回头看了眼叶长淑,不在意的笑了笑:“你想来就来呗。”
“好!”
……“这首诗,真是风儿作的?”
江百顺吃惊的问道。
“是啊!
但是父亲,这小子砍了我的修竹来做炙肉……这首诗,写得真是极好!”
江百顺由衷的感慨道。
“是啊,是非常好!
但是父亲,这小子砍了我的修……尤其是最后两句,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!”
“是啊,我也很喜欢后面那两句,但是……但是什么?”
江百顺疑惑的看向了儿子:“你刚才说什么?
为父没听见。”
“我说江风那小子……想不到风儿竟真的身怀如此诗才!”
江景润欲哭无泪,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。
但是想到自己精心养护的竹子,他就不住的哽咽道:“是啊,极好极好……”这时,江景淳走了过来,看这阵仗,顿时生气的问道:“父亲,江风这小子又闯出什么祸……这首诗是谁写的?
真是写的极好!”
江景润泪湿青衫秀:“是啊,极好极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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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爷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!”
江风摆摆手道:“去登记领吃的!
等登记完了,我再统一安排你们。”
张梁道:“少爷,小人识字!
小人能帮您。”
江风好奇的看着他:“你是做什么的,你竟然识字?”
这不怪江风惊讶,姜国虽然国泰民安,若是今年没有北凉之乱,那么这些人都应该能过上一个富庶的冬天。
但是,尽管百姓家里都能有余粮,也不见得家家户户都能识字。
这个时代的纸张,即使是最差的纸,都奇贵无比,寻常家庭根本负担不起。
“小人是祖传的匠人,有点手艺活儿,曾经在通州也算过的还行。”
“很好,少爷我现在就缺你这样的人才!
你去那儿搭个台子,把你夫人和女儿登记上去。”
江风开心的拍了拍张梁的手臂,张梁长得太高了,江风抬起胳膊的话,有些费力,会扯到背后的伤口。
“谢谢少爷,谢谢少爷器重,少爷以后让小人做什么,小人绝无二话!”
张梁兴奋的连连鞠躬道谢,眼中泛出了泪水。
一个大男人被逼的流了泪,想来,这一个月来,他在京城里,根本找不到一点儿活计。
江风又道:“趁现在没有开始,你要是认识识字的,都拉来帮忙,人多效率能更快,本少爷也能更快做出下一步安排。”
“是!
少爷!”
打发了张梁,江风回到了车驾旁,婉儿歪着脑袋问道:“少爷,什么是牛逼呀?
是牛身上的东西吗?”
江风的脸一黑,伸手弹了婉儿的额头一下:“小孩子不许问!”
婉儿嘟着小嘴道:“可是婉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!”
“你就是小孩子,你在少爷眼里就是小孩子!
所以不许问!
知道了吗!”
“哦~知道啦~”张梁这人生得高大,在难民营里倒是有不少声望,一下子拉出来二十个识字的。
江风有些吃惊,这个基数别看是二十比一万,但是就姜国的识字普及度来看,这一万人里能拉出来二十个人,就算是非常高了。
江风给他们每人发了两只炭笔,又叫他们画了表格,这样一张纸能写很多姓名。
晌午时分,便已经登记完成。
江风让徐管家带着识字的家仆以及那二十个识字的难民,一起将这些人统筹起来。
分成,男、女、老、幼四个部分。
最后得十六岁以上壮年男丁四千人,老人不分男女共计一千余百人,十六岁以下的孩童八百,妇女两千人。
说是有一万难民,其实并没有那么多。
拢共也就八千多人。
“少爷,恕老奴多嘴,这八千多张嘴呢!
少爷您到底要干什么?”
徐管家的话,是当着张梁等人的面说的,但张梁等二十余人都不敢反驳。
在他们看来,让少爷养八千人,确实有些难为少爷了。
张梁等人直勾勾的看向了少爷。
江风坐在车驾上,轻轻挥挥手:“不就是八千人吗?
比预计的还少了两千!”
江风拍了拍徐管家的肩膀:“你是家里的老人了,但是你要听少爷的话啊。”
徐管家赶忙点头哈腰:“是,少爷。”
“这样,等大家吃饱了之后,有力气了!
让男丁里的那些猎户,到附近山林中去看看,选一块可以落脚居住的地方,让所有人搬到那里去!
居住地的要求我会写下来。”
这时候,一个家仆匆匆自城中而来。
“少爷,王老先生到府上了,老爷让你赶紧回去。”
“王老?
他来干什么?”
家仆如实道:“少爷,王老先生来督促您读书……”江风头疼不已:“徐管家,还得麻烦你们把所有人的姓名身份年龄都做成一张张身份证,分发到本人手上!
统计伤病,去城里请大夫过来治!
从灾民中挑选厨娘,给所有人做饭吃,原地休息,等找到了地方便全员开拔!
明白了吗?”
“是,少爷……”徐管家悠悠叹了口气。
钱啊,少爷讲的每一个字都是钱啊。
身份证?
京城的纸比通州的纸还要贵!
请大夫?
那更贵!
吃饭,那就更不要说了。
都是钱啊。
但是少爷都说了,他这个做下人的,也只好照办了。
江风拍了拍徐管家的肩膀:“你是家里的老人了,少爷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,以后江家做大了,你们这些家仆,都能借江家的势耀武扬威的呀。”
徐管家连忙讪笑道:“少爷说笑了,老奴只是做到了下人的本分!”
……皇宫御书房中。
姜元胤狐疑的瞥了眼陈定军:“杨师真是这样说的?”
“是!
杨师原话就是这般……陛下,杨师这是什么意思呢?”
姜元胤看着纸上的术数题,念道:“阁下请杨随风上门教导,杨随风开价。”
“第一日赠杨随风一两银子,第二日赠杨随风二两银子,第三日赠杨随风四两银子,第五日赠杨随风八两银子,以此类推,赠予杨随风,足一月三十日。”
“二问,其一:第三十日要赠杨随风多少银子;其二:总共要赠杨随风多少银子。
请写下解题过程,不得超过一张纸。”
姜元胤看向了陈定军,笑问:“你觉得此题,如何?”
陈定军挠了挠头:“臣觉得,简单。”
陈定军路上看过了,无论是陛下的书简还是杨随风的考题,都没有封上信函,他自然也就看到了。
第一眼便觉得,这题也太简单了,不过是把三十天的银子都加起来罢了,三岁孩童掐个手指头就能算出来。
“简单?
呵呵,是啊,常人一看都觉得简单,第一天一两银子,第二天二两银子,第三天四两,第四天八两银子,加起来就好了,但是…”姜元胤双眼微眯:“出题的人可是杨师啊,会那么简单么?
传令国子监,让他们把这道题算出来!”
门外的侍诏太监李公公立马应道:“是,陛下!”
“那十三楼……按照杨师的要求,是要江风解开这道题…”姜元胤顿时有些头疼了。
仁轩帝觉得江风这小子挺有意思的,还不想那么早暴露他作为皇帝的身份,毕竟,若是江风知道了他的身份,到时候交流起来可就不太好交流了。
忽然,仁轩帝想起来了一件事。
“对了,朕将此考题加入秋闱不就行了?”
仁轩帝嘴角是上扬,这般,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江风做出这道题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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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整个江家都沸腾了。
江百顺亲自跑出来,吩咐人把江风抬了进去,并且嘶吼着叫大夫过来。
江风设想中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解释的桥段完全没有发生,躺在床上看着众人忙前忙后,完全忽视了这主仆俩人。
江风叹息道:真是失策啊。
不过,在处理好了江风的伤势之后,婉儿便被单独拎出去询问了。
婉儿想起少爷的叮嘱,结结巴巴的说:“昨夜我和少爷从醉春阁出来,就遇上了刺客,幸好,有一个蒙面少年出来解救了少爷和我!
不然的话,我和少爷可能,可能……”说到这,婉儿‘呜呀’的一声哭出来了。
婉儿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少女,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,没有人会对她的话起疑心。
“少年?”
“嗯!
跟少爷的身形差不多大!
身手很是了得,三两下就解决了那些人!
而且眼神可怕极了!
像是杀过很多人!”
“是嘛…”江百顺眼中闪烁着几分狐疑,但是看到婉儿一脸纯真不像扯谎的样子,这几分疑虑也被打消了。
江风躺在屋里,听着屋外的声音,嘿嘿一笑,七分真三分假,这谎言才足够真实!
从叶长淑脱口而出将军二字的时候,江风就感觉不妙了,这坊间竟然流传了不久之前他为了拒绝前去祭典而说出的话。
未见将军尸骨,怎认定将军已死?
不管有没有人怀疑道自己的头上,这都不是一件好事!
将这些功名推到一个子虚乌有的人身上,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既然流言已经产生,那就让流言刮得再猛烈一些吧!
江风这闲懒的性子并非是他筹划这一切的原因,他是怕,下一次,还会发生今夜这样的事。
他是丧将军,他有自保能力,但是他的家人呢?
上一世他无牵无挂无亲无友,是业内最好的合格与优秀的代表。
但是这一世呢?
他有家人,他有一个可爱的小侍女,刀枪斧钺朝他而来的时候,他能自保,但是朝着他的家人来时,他能保护他们吗?
“少爷,我按照您说的跟老爷说了!”
婉儿像是做贼一样小声趴在江风耳边道。
江风感受到耳边轻柔的暖风,痒痒的,不自觉露出微笑。
“婉儿。”
“唔?”
婉儿歪着脑袋疑惑的望向了少爷。
“就这样的生活,挺好的,不是吗?”
江风望着庭中枯树。
婉儿没好气的走去,关上了窗户:“少爷,你身子骨弱,不能吹风!”
江风笑了,婉儿仿佛故意忘记了,就在不久前,那小道之中,那尊杀神的模样。
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东西,那便是她的少爷。
少爷还是婉儿的少爷,那就足够了。
婉儿从不在乎少爷是谁,少爷要干什么,她只知道,少爷是对她最好的人。
她也要一心一意的对少爷好!
……御书房中。
一身着青衣鱼龙纹的男人单膝跪地。
男子样貌年轻,正值壮年,便单膝跪于圣驾可见其身份不低。
“兵部尚书叶观海家的车驾遇刺?”
姜元胤吃惊不小,但随即神情平复:“讲。”
“回陛下,事发之时,叶家小侄叶秉文并未在车驾之上,在车驾之上的,是一少年,名叫江风。”
“江风?”
姜元胤神情一震:“可有波及?”
“此子受轻伤。”
姜元胤脸色阴沉,江风可是他要的人,这普天之下,有人连他的人也敢杀!
“人呢?”
男子仿佛知道姜元胤所说的是谁,当即答道:“刺客五人,均已毙命!”
“哦?
谁干的?”
“微臣不知,但据其与其侍女言说,是一蒙面少年救了二人,这少年与江风年纪相仿,身形无二。”
“年纪相仿,身形无二?”
“是,陛下,微臣勘察过,此五贼,皆一刀毙命!
伤口平整锋利,显然出手极快,而且是经验老道之人,微臣勘察现场,其中一人手握断刀,显然是杀人者断刺客之刃,手握白刃刺杀!”
姜元胤皱眉沉思:“少年…陛下,有一疑点,江风受伤,在手掌。”
姜元胤似笑非笑道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陈定军犹豫片刻,摇摇头:“臣,不敢断言。”
“你是说,根本没有蒙面少年,这少年,便是江风那孱弱子弟?”
陈定军没有说话。
姜元胤也没有说话,看着御书房外的天空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姜元胤问道:“陈定军,若是你对上蒙面少年,你几招能胜?”
陈定军一愣,随后细细思量:“微臣不敢欺瞒陛下,若是切磋,我三招能胜。”
“当真?”
姜元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
“陛下莫急,微臣还未说完,若是以命相搏,我有五层胜算。”
“才五层?”
姜元胤吃惊的望着他。
“是,陛下,杀人者手法精湛,显然杀人无数,毫不夸张的说,这等手法,乃是从尸山血海中练就而出!
甚至可以这么说,此人杀人天下第一!
这样的人,又怎会与我切磋。”
姜元胤暗暗点点头:“陈定军,你与丧将军放对,孰强孰弱?”
“微臣听闻丧将军威名,但却未见其人!
将军能反推突厥三百里,定是英雄豪杰,我自认武功高绝,却不敢说,可一人单骑深入蛮荒三百里!”
“陛下,京城之中出现这么一号人物,微臣恐生不测!
敢请陛下增加一倍暗卫,以保陛下圣驾!”
“荒谬!
若是随便来一个武林高手,朕就得增加护卫?”
姜元胤冷笑道。
“陛下恕罪!”
陈定军把头压得更低了。
“查,给朕查清楚,是谁图谋刺杀朕的兵部尚书!
江风只是被波及了,目标不可能是他!
看来有人是想警告一下叶观海,否则刺杀目标不可能放在他侄子的车驾上。”
“陛下圣明,微臣遵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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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风嘴唇翕动,咬着牙,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回忆中。
“……无间,行者。”
江风深吸了一口气,看向窗外,深沉的夜色。
“兵者,诡道也。”
“无间行者的任务,便是孤身陷入敌营,化身为对立的敌人,无间融入敌国之中,在暗中,收集情报,刺探军情,搅弄风云,人生充斥着谎言与欺骗,你要对所有人报以假面,一旦暴露,便是性命生死!”
“一个无间行者的作用,在于他被投放之处。”
“无间于军营,则可蛊惑军心,迫害军士!
使将无战力,兵无士气!”
“无间于市井,则可上贿官府,欺辱百姓!
使官不履责,民起暴乱!”
“无间于庙堂,则可欺君瞒上,迫害忠良!
使君不成君,臣为不臣!”
江风的目光缓缓收回,低头看着火盆,轻轻转动自己苍白的手:“一双鬼手,搅弄风云!
翻手覆手,皆是千人受灾!
万人流离!”
“法华经中,有无间地狱,也叫阿鼻焦热地狱,此地狱中,皆是极恶之人,永无超脱之日,只能无尽受苦…”话音未落,江风的脸,扎进了一个柔软温暖的地方。
叶长淑突然抱住了他,让江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
叶长淑嘴里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,轻灵而婉转,让人心安。
江风愣在当场,双手悬在空中。
片刻后,江风释怀了,双手缓缓垂了下来。
既然上天没有让他死后堕入无间,那他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呢?
前世那些人,那些曾视自己为亲人,朋友,手足的人。
都有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极恶罪行!
江风也跟着叶长淑嘴里的歌谣轻声哼唱起来。
在静谧的夜色中,缓缓飘荡而上。
叶长淑小脸微红,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僭越礼数之事。
但是在那一刻,她只看到了一个满身伤痕的江风。
她心里生出强烈的冲动,将他拥入怀中。
而当她真的那么做了,清醒过来后,也没有推开江风,而是轻声哼唱着小时候母亲常常唱的歌谣。
叶长淑毕竟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,哪里与人做过如此亲密之事?
当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不过江风可不是个雏儿了,自然知道怀抱着他的这个女孩,此时多么窘迫。
于是他轻轻推开了叶长淑。
叶长淑的脸早已经红透了,但是方才还倔强的强忍羞意,轻声与江风一起哼唱。
江风说道:“真好听。”
叶长淑更加羞赧了!
江风叹了口气,“真冷啊,如果能有一块烤红薯就好了。”
叶长淑没有纠结‘红薯’是什么,而是故作无事发生一样,扬起通红的小脸,目光撇向窗外。
“你放心吧,我不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的!
万一要是让人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,你就没法做人了。”
江风笑了笑,望着叶长淑的熟透了似的脸颊,轻声道:“嗯,我知道你不会说。”
叶长淑偷眼瞥了下江风干净的笑容,瞬间好像触电般赶紧收回目光。
叶长淑忽然闷闷的问道:“红薯是什么?”
“一个非常好吃的东西,产量还非常高的粮食作物。”
叶长淑十分好奇的问:“能有多高?”
“亩产一百石左右。”
“胡说!
天下最高产的粮食不过一亩六石!”
江风耸了耸肩:“这有什么,红薯的好兄弟土豆还能亩产一百五十石呢。”
“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天赐之物,那岂不是天下都不会再有饥民了?”
“呵呵,现在全天下的食物也足够所有人吃了,但是可能吗?
如果经济发展不跟上,即使有再大的产能,也还是会有人饿死。”
江风叹息道:“当然了,这些不是我们能想的。”
“可我听我爹说,你大包大揽的把城外灾民的事儿都给揽了下来。”
“消息传得真快啊。”
江风道:“先管管眼前的呗。”
“你有办法能管这一万张嘴?”
“有。”
叶长淑看着江风的眼睛,少年的眼眸如此干净清澈。
“我相信你!”
江风与叶长淑相视一笑,“刚才唱的歌,你从哪学的?”
“这是我娘亲,在我儿时哄我入睡唱的歌谣。”
“我们哄小孩入睡都是讲故事的。”
“你那速写技术能不能教我?”
“可以。”
“你不是要给我讲故事吗?”
江风哭笑不得:“我答应教你速写,你难道不应该先谢谢我吗?
怎么还要求我给你讲故事?”
叶长淑撅起小嘴道:“可是我已经唱过歌谣给你听了,你教我速写应该是谢我的礼。”
江风挠了挠头:“话是这么个理…但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,那好吧…从前,有一个人叫做阿拉丁……”故事说完,叶长淑已经躺在了江风的床榻上。
江风也不知道怎么这故事,讲着讲着就到了床上。
却不知,叶长淑在这小院外,是一个尚书府的千金,要恪守无数礼仪。
但是到了这小院之中,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,似乎在这里,可以放开一切,不顾世俗的目光,轻松自在。
于是,她就自然而然的躺在了江风的床上,似乎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。
“江风,我娘好像不太喜欢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好像你这人,无论外界对你的评价是好是坏,无论是悲是喜,你总是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!”
叶长淑有些气恼的质问道。
江风有些捉摸不透,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?
江风笑道:“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喜欢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风评荒唐的纨绔子弟。”
叶长淑楞了一下。
江风笑问道:“你是跟令堂吵架了吧?”
叶长淑被戳破了心事,抱着双腿蜷缩起来,脑袋埋在双膝之间。
“我娘觉得我应该恪守妇道,不应该舞刀弄枪的,要学习琴棋书画,相夫教子,然后还想让我爹给我换一门亲事。”
江风点点头,笑道:“前面的这些好像都有可探究,但是后面那一点,怎么?
你不想换了?”
叶长淑一愣,好不容易消退绯红的小脸,再次熟透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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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家西厢小院。
清墨飘香,文辞朗朗。
“《周易官义》《诗经》《书经》《周礼》《礼记》称为大经。
《论语》《孟子》称为兼经,举人三考,大经、兼经、考论,今日我们讲……”这个世界与地球的科举四书五经几乎没有区别,只是在某个历史节点上走向了不一样的道路。
但是这些对江风都没有什么区别,他对这些东西简直就是深恶痛绝!
这一个上午,面前的老先生连着讲了整整三个时辰,期间不带停的那种!
江风作为一个听者,都迷得七荤八素的了。
“今天上午就到这里。”
江风如蒙大赦,但是听清了对方所说的话之后,江风人都傻了。
江风试探性的干笑道:“先生,您不累的么?”
“不累啊!
这有什么累的?
为后生讲学,是师者该做的!”
王庭坚道。
江风哭丧着脸说道:“王老先生年纪大了,不该如此操劳,学生惶恐啊!
万一把您老累出个好歹来,这叫学生怎么过意得去啊!”
王庭坚微微一笑,满意的冲江风点点头:“很好,知恩敬老,学而不倦,既然你有此等好学之心,老夫作为先生,怎能不教?”
江风差点没晕过去,这一上午他听着之乎者也差点好几次没昏睡过去!
江风在心里哭道:我是这个意思吗?
我的意思是让你别讲了!
但是这话又不好说得出口。
江风亲眼看着王庭坚离开他的院子,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,婉儿在一旁窃笑。
江风瞪了她一眼:“还笑,还不快过来扶少爷一把!”
“少爷,您没事儿吧!”
江风龇牙咧嘴的走到院子里坐下,接过婉儿递过来的茶水道:“连着坐一上午你试试?
腿都麻了!
真不知道王老先生是怎么做到的,他的腿不麻么?”
婉儿憋着笑:“少爷,王老先生是当世大儒,能听他讲学,那是幸事!”
“这幸事我宁肯不要!
不行,得想个办法!”
江风欲哭无泪。
家主不是没有请过先生,多好的先生在来到江府之后,都说少爷是朽木不可雕,气得吹胡子瞪眼的。
少爷是真的变了,以前的少爷可不管对方是谁,只要不合他意,就会打骂!
……王庭坚在江府家仆的带领下,来到了前厅,江百顺和叶观海在此饮茶。
看到王庭坚过来,赶忙起身见礼,请王庭坚坐下,亲自给王庭坚倒茶。
“王老先生,我这侄儿如何?”
江百顺紧张的问道。
他虽然疼爱自己的侄儿,但是也知道自己的侄儿是什么德行,万一要是言语上冲撞了王老先生,那可大罪过!
王庭坚轻抚胡须:“不错,是个良才。”
这话一出,叶观海和江百顺都眼前一亮。
“一个上午此子端坐,拥有同龄人没有的定力,不瞒叶公,在来之前我就有所耳闻此子风评,怎一个荒唐说得尽……”江百顺顿时有些尴尬。
“但是今日一见,似乎并非传闻之中那般不堪,此子尊师重道,明礼知礼守礼,讲学完毕之后,还询问我是否累着!
此子有孝心呐。”
江百顺闻言,顿时心里十分欣慰的点点头,没想到风儿已经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,知道安心读书了。
“多谢王老先生教我这不成器的侄儿了!”
“不必如此,老夫为人师,当为讲学!”
随后江风被江百顺叫来,陪着王庭坚用了午饭后,王庭坚又要继续给江风讲学。
江风嘴角抽搐,心里呜呼哀嚎:如果我犯了罪,请用法律武器来惩罚我,而不是让这个老儒来折磨我!
江风终于在心里决定了,要讲学可以,但是也得争取一下休息时间,以往这个时候,自己可还在睡午觉呢!
如今自己才十六岁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怎么能睡不够?
无论如何,一定要坚决捍卫自己的午睡时间!
回到了西厢小院,王庭坚和江风坐定后,江风赶忙说道:“王老先生!
那个,学生身体不适,能否,多匀两个时辰休息?”
王庭坚一听这话,顿时一滞:“两个时辰?
你要睡两个时辰?
读书人应时刻以读书为重,岂能贪睡嗜惰?”
江风脸一红,看王庭坚的样子,估计就差一句‘你是猪吗?
’碍于文人风骨没有吐口而出了。
江风说道:“那就一个时辰!
先生您上了年纪了,千万不能累着!
否则的话,学生会过意不去的!”
就算王庭坚再老迈昏聩,他也听明白了,这小子就是想偷懒啊!
王庭坚被江风气笑了:“你自己想偷懒,扯上老夫干什么!
我还道,你是个良才!
没想……”江风看王庭坚生气了,赶紧解释,这要是把这老先生气出个好歹来,明天江府大门就得被京城里的儒生们砸烂。
“先生,此言差矣,读书固然重要,但是也得劳逸结合嘛!
学生是有些累了,但是学生觉得先生也累了!”
“老夫不累!”
王庭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:“你在外风评荒唐,老夫本以为是谣传,没想你竟真是这副偷懒嗜惰的德行!
你难道不想着好好读书,改善自己在外的风评么?”
江风小声逼逼道:“其实都无所谓的啦,正所谓君子坦荡荡……”王庭坚一愣,哭笑不得:“你倒是说得出这歪理!”
江风讪讪赔笑道:“既然先生不愿意,那就听先生的吧!
不休息就不休息……”王庭坚摆摆手道:“罢了罢了!
想你此时也无心向学!
就准许你稍作休憩一炷香!”
才十分钟……江风撇了撇嘴,不情不愿的拜谢王庭坚。
十分钟是睡不着了,江风只好在纸上写写画画。
终日昏昏醉梦间,忽闻春尽强登山。
因过竹院逢僧话,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“嗯?”
写完这首诗,江风望着窗外和煦阳光,院中落叶一地枯黄,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,多么宁静,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……江风看着看着,眼皮不住的打架了。
从那血与火的夜幕战场中归来,他每日做的最多的事,就是睡觉了。
“好字!”
一个声音把昏昏欲睡江风给惊醒了。
“这是你写的?”

距离秋闱没几日了,王庭坚没办法了,只好给江风划重点,时时刻刻盯着江风不让他打瞌睡,稍有睡意就给摇醒了,至于教鞭,王庭坚不忍心。
对江风而言,还不如用教鞭揍他呢。
这枯燥的学究,此时江风感觉就连婉儿嘴里的哼唱都格外的亲切了。
“哎,等等,这调子怎么那么熟悉?”
江风一愣,“婉儿,你唱什么呢?”
“我唱少爷写的满江红呀!
少爷你不知道,你写的词,整个京城都在唱!
壮志饥餐胡虏肉,谈笑渴饮匈奴血,写的真是极好呢!”
“整个京城?”
江风的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“很快就整个姜国了!”
江风回头猛地瞪着王庭坚,王庭坚干笑起来。
“王老,你交友不慎,你交友不慎啊!
你不仗义,你不仗义啊!”
王庭坚连忙捂住江风的嘴道:“这不是还没把你的名字泄露出去嘛!”
江风掰开王庭坚的手,叹了口气,“婉儿,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跟这个院子之外的人说起少爷写过满江红哦!”
“好~!”
不管少爷说什么,她都会照做。
江风说道:“这要是让人知道了,少爷我的清闲日子就不复存在了!”
王庭坚道:“秋闱在即,你是要在秋闱上拿名次的人,应该多去与京城的年轻子弟走动走动,联系联系。”
江风苦笑道:“拿名次?
您真看得起我!”
“你这是看不起你自己,还是看不起我呢?”
王庭坚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这段时间跟江风混得,王庭坚越来越没一个大儒该有的样子了。
“少爷,叶大人来了!”
婉儿在院子外轻声唤道。
王庭坚赶忙端起自己作为先生的身份。
叶观海先朝王庭坚见礼。
王庭坚问道:“叶公今日怎有闲暇来看江风?”
叶观海笑道:“我是来替风儿向您请个假的!
我想着,有王老出马,风儿必定十拿九稳,今夜不如早些放课…何事?”
王庭坚顿时有些不悦的问道。
“今夜在长乐坊醉春阁中,有一诗会,我那小女也会去,所以…”王庭坚恍然大悟道:“噢~年轻人成亲前多接触多熟悉,也是好事!”
“正是。”
叶观海眼中含笑道。
“江风,你可愿去?”
江风无语的看着王庭坚和叶观海,这二位可算想起自己来了。
你们都帮我决定了,我能说不愿?
算了,出去走走也好。
江风看着窗外的落叶,秋意真是越来越凉了。
……京都长乐坊,著名的烟花巷柳之地,也是整个京都最是繁华的地方。
月上梢头时,此地灯火通明。
风流才子等最爱此地寻欢作乐,甚至于无数达官显贵也会在此地寻乐,以此彰显得自己的风流才气。
只是这所谓的才气,是才气还是财气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在这其中,数那醉春阁,最是著名的销金窝。
是这长乐坊中,达官显贵的聚集地,更是才子文人趋之若鹜的地方。
今夜寒商雨不歇,醉春阁内暖如春。
窗外秋雨不停,却打扰不了其中笙乐齐奏。
醉春阁内有一头牌花魁,名为青允儿。
青允儿年方十六,正是含苞待放,姿色动人之时。
多少京城才子,来这醉春阁就只是为了见青允儿一面。
更有世家子弟一掷千金,就只为了能听青允儿弹奏一曲!
一夜豪掷千金,只为佳人一笑,才子风流,不过如此。
叶秉文十分嫌弃的看了眼身旁的江风…若非伯父要他带上这名声荒唐的家伙,他是绝对不会和这种人一起来这高雅风流之地的!
若是让人知道,自己叶秉文竟然跟一个臭名满京城的纨绔一起来这醉春阁,自己还怎么在京城文坛里啊!
可是,伯父的话,他不能违抗,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带这纨绔出来了。
叶秉文看了眼静静坐在马车边上的主仆二人,身边的小侍女叽叽喳喳的,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
切!
叶秉文翻了个白眼,真是个土老帽!
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,就有什么样的奴婢!
没规没矩!
不过江风这厮倒是长得好看,只可惜是一个荒唐公子,家姐要嫁给这样的人,真是她命苦,也不知道伯父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叶秉文说道:“江风,今日是礼部尚书的长子宋青松宋公子宴请我等,一会儿你千万少说话,知道了吗?”
江风点点头:“有吃的吗?”
叶秉文一愣,低声道:“你到时低调点!
别太张扬了!”
江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,他本来也是这个想法。
进入醉春阁,江风便被这装潢华丽的景象给吸引住了。
不愧是豪门受众的妓院,姑娘姿色都是上佳,就连进门时的垂帘,都镶嵌了金丝玉缕。
怪不得那些文人才子都以能进醉春阁为荣。
叶秉文被老鸨带着上了楼,来到五层楼,江风再次被眼前的奢华给小小的震惊了一把。
这层楼,能俯瞰京城,能仰望星辰。
门户敞开也不觉得寒冷,其中还有假山流水,俨然一副江南园林的精致典雅。
不过,江风眼中的吃惊只是一闪而逝,前世他作为业界标杆,为了送目标去见上帝,也出入过不少高级会所,豪华游轮之类的。
到是婉儿,一双好奇的眼睛眨呀眨,揪着少爷的袖子,一副怕生的模样。
江风拍了拍婉儿的手:“不要怕,赔得起!”
叶秉文鄙夷的瞥了眼主仆二人,心里更是不屑,“赔得起?
呵呵。”
叶秉文让江风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,然后独自来到宋青松面前见礼。
宋青松看到江风身后的婉儿,顿时一愣,眼中闪过几分别样的玩味。
“那位是?”
“哦,是我的一位朋友,想让我带他来见见世面。”
宋青松的目光就没从婉儿的身上离开过,听到这话,顿时轻笑道:“原是无名之辈,好吧,既然是秉文兄的朋友,那便是我的客人!”
婉儿感觉到一抹极具侵略性的目光,不由得疑惑看去,发现是主位上的宋青松在看自己,赶忙低下头。
江风侧头瞥了眼婉儿,随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宋青松,眼中一抹冷意闪过。
顷刻间,宋青松便感觉如堕冰窟,但只是一瞬。
江风将桌上的蜜饯和果脯递给身后的婉儿,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宋青松。
宋青松不由得有些错愕,难不成,是错觉?
宋青松摇摇头,却发现,身旁的叶长淑也看向了那无名之辈,目光还颇为复杂,这让宋青松不禁皱起了眉头,难道长淑与此人认识?
叶长淑没想到江风也来了,但是对方显然没有上来打招呼的意思,她自然也没想过去。
只是,方才,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江风眼中闪过的一丝冷意。
那冷意,让叶长淑想起了,丧将军决然离去时,看向鞑子上千追兵的目光。
好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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