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,茅草屋的轮廓在雨幕里摇晃。
“去那边……”小雨指尖发抖,“有药味。”
踹开木门时,火塘灰堆里埋着中药渣。
戴斗笠的老头正在捣药,头也不抬:“伤者睡竹榻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……”我摸向腰间的砍刀。
他掀开斗笠,左耳缺了半块:“红棉医院抓过采药人。”
小雨被平放在竹榻上,伤口爬出奄奄一息的蛊虫。
老头挑出药杵里的蜈蚣干:“以毒攻毒,赌不赌?”
“赌!”
我捏开小雨的嘴,“总比等死强。”
药汁灌进喉咙时,她突然睁眼掐我手腕:“苦……”老头扒开她眼皮:“能喊疼,就还有救。”
后窗突然传来狗吠,追兵的手电光扫过菜地。
老头甩来蓑衣:“背她去后山蛇洞,天亮前别出来!”
我摸黑钻进岩缝,毒蛇擦着脚踝游进雨里。
小雨在背上呓语:“哥,桂花糕好甜……”她掌心滚烫,呼吸喷在我颈侧像烧红的炭。
蛇洞深处堆着发霉的麻袋,抖开竟是成捆的雷管。
“走私军火的窝点。”
我擦亮打火机,“正好用上。”
洞外传来踩断枯枝的脆响,追兵骂骂咧咧逼近。
“那妞的肾肯定烂在山里了。”
“活要剖开验货!”
我将雷管插进石缝,引线缠上打火机齿轮。
“送你份大礼。”
我抱起小雨扑向侧洞。
爆炸气浪掀飞三名追兵,残肢挂上树梢。
老头杵着药锄现身,往火堆里撒药粉:“瘴气能挡追兵。”
浓烟裹住山坳,呛得人涕泪横流。
背小雨爬到山顶时,雨势渐弱。
她忽然挣下地,踉跄着摸向悬崖:“有灯……是寨子!”
对岸山腰闪着零星火光,吊脚楼的轮廓隐约可见。
“是苗寨!”
我扯藤蔓编绳,“荡过去。”
她缩回手:“万一又是红棉的陷阱……赌命。”
我捆紧她腰腹,“总比等死强。”
藤蔓荡到半空时,对岸突然响起枪声。
铁索桥被子弹打断,我们坠向漆黑河谷。
“抓紧!”
我死死环住她,后背撞进湍急的河水。
浮出水面时,苗女的铜铃声从岸边飘来。
“尸体会漂到我的捕鱼网里。”
她举火把冷笑。
小雨吐出河水:“我们有红棉医院的账本……”苗女眯起眼,银镯子划开我衣襟。
贴身藏的油纸包已泡烂,账本数字晕成墨团。
“废物。”
她转身要走,小雨忽然扯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