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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死休妻后,我成大奉最强亲王宁阙林仙鸿后续+全文

天命西瓜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御书房内。灯火渐渐微弱。胡总管自觉向前添油。“咳咳咳......”“陛下,已经子时了。”“嗯。”奉帝咳嗽了两声。将批好的奏折堆起。胡总管看着奉帝,满眼的心酸。奉帝并非顺位继承。前太子犯下大错,被贬为庶人。先帝其实本有另外的人选。是宁王以性命担保,奉帝才能上位。自继位起,奉帝殚精竭虑。似乎想做出番大事,证明自己。每日在御书房躬操文墨,不把奏折批完就绝不休息。“陛下,龙体为重啊!”“老毛病了。”奉帝神情淡漠。他自幼便有肺疾,可从未在先帝面前咳嗽过一声。继位后,宫中太医每日给他调理。只可惜是积劳成疾,难以根治。“唉......”胡总管在旁叹息。奉帝极其固执。除了宁阙,谁能劝得住他?“呵,以后便能轻松些。”奉帝扬起和煦的笑容,轻声道:“朕的...

主角:宁阙林仙鸿   更新:2025-04-16 17:0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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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宁阙林仙鸿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心死休妻后,我成大奉最强亲王宁阙林仙鸿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天命西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御书房内。灯火渐渐微弱。胡总管自觉向前添油。“咳咳咳......”“陛下,已经子时了。”“嗯。”奉帝咳嗽了两声。将批好的奏折堆起。胡总管看着奉帝,满眼的心酸。奉帝并非顺位继承。前太子犯下大错,被贬为庶人。先帝其实本有另外的人选。是宁王以性命担保,奉帝才能上位。自继位起,奉帝殚精竭虑。似乎想做出番大事,证明自己。每日在御书房躬操文墨,不把奏折批完就绝不休息。“陛下,龙体为重啊!”“老毛病了。”奉帝神情淡漠。他自幼便有肺疾,可从未在先帝面前咳嗽过一声。继位后,宫中太医每日给他调理。只可惜是积劳成疾,难以根治。“唉......”胡总管在旁叹息。奉帝极其固执。除了宁阙,谁能劝得住他?“呵,以后便能轻松些。”奉帝扬起和煦的笑容,轻声道:“朕的...

《心死休妻后,我成大奉最强亲王宁阙林仙鸿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
御书房内。
灯火渐渐微弱。
胡总管自觉向前添油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
“陛下,已经子时了。”
“嗯。”
奉帝咳嗽了两声。
将批好的奏折堆起。
胡总管看着奉帝,满眼的心酸。
奉帝并非顺位继承。
前太子犯下大错,被贬为庶人。
先帝其实本有另外的人选。
是宁王以性命担保,奉帝才能上位。
自继位起,奉帝殚精竭虑。似乎想做出番大事,证明自己。每日在御书房躬操文墨,不把奏折批完就绝不休息。
“陛下,龙体为重啊!”
“老毛病了。”
奉帝神情淡漠。
他自幼便有肺疾,可从未在先帝面前咳嗽过一声。继位后,宫中太医每日给他调理。只可惜是积劳成疾,难以根治。
“唉......”
胡总管在旁叹息。
奉帝极其固执。
除了宁阙,谁能劝得住他?
“呵,以后便能轻松些。”奉帝扬起和煦的笑容,轻声道:“朕的皇弟已继承王号,未来便可成为朕的助力。这两年,齐王可是肥得很。”
“坐拥临淄、胶东、琅琊三郡,凭借海盐之利,家财以万万计。前些年还接管了泾阳封地,没少安插眼线。胡总管,令幽卫盯着齐王。泾阳这块膏腴之地,齐王不会轻易放过的。”
“诺!”
幽卫!
大奉最神秘的组织!
由奉帝一手建立培养。
挑选的都是战死将士的遗孤。
他们自幼接受奉帝的教导抚养。
所以,只听令于奉帝调遣。
很多人连听都不曾听过。
然而,幽卫大部分都安插于各地。
他们就是奉帝的眼线。
不论有何事,奉帝都能知晓。
“陛下,翻牌子吧?”
“免了。”
奉帝冷漠挥手。
后宫虽有诸多佳丽,可他却鲜少留宿。
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国事上。
胡总管跟在后面,暗自叹息。
奉帝继位多年,可子嗣并不多。
太后知道了怕是又要着急。
......
宁王府。
沉重的朱门缓缓打开。
婢女分两侧站好,恭敬等候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
宁阙捧着灵位,神情冷然。
胖管事则走上前来,抬手道:“殿下,夫人今日还在药庐,至今未归。我派人去请她,却要世子用八抬大轿请她回来。”
“哼!”
宁阙重重地哼了声。
两侧婢女皆是一惊。
她们知道,世子要生气了。
怕不是要责怪他们办事不力。
“福伯。”
“殿下请吩咐。”
“从今往后,不必再去请她。”宁阙转过身来,冷然道:“对了,再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丢出去,我宁王府再无林仙鸿这位夫人!”
“是......啊?!”
福伯都愣住了。
错愕地看向宁阙。
此刻只觉得他竟如此陌生!
这还是他认识的世子吗?
要知道宁阙可一直都宠着林仙鸿。
不论林仙鸿有何要求,宁阙都会做到。
若是闹些小脾气,宁阙也会哄着。
“殿下......是要与夫人和离?”
“和离?她也配?”
“我要休妻!”
宁阙冷然拂袖。
他现在对林仙鸿就只有厌恶。
他得把那些全都拿回来!
再将林仙鸿的骄傲踩碎在地!
“休妻?!”
婢女们也都面露错愕。
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“老奴知道了。”
福伯长舒口气。
望着坚定的宁阙,双眼泛红。
他素来是瞧不上林仙鸿的。
但这是王妃交代的婚事。
他看着宁阙如何讨好林仙鸿。
也知道宁阙这些年有多委屈。
为了顾及她的感受,很多都瞒着。
后来,连奉帝都看不过去。
特地将宫中禁药给他。
那晚宁阙其实也被下了药。
他也不知情。
可是,林仙鸿却觉得是宁阙无耻。暗中指使奴仆给她下药,然后占有了她。宁阙担心这件事闹大触怒奉帝,为保护林仙鸿,他只能将这事背下!
宁阙行至庭院。
桃树随风摇曳。
这棵树是他亲手栽下的。
就因为林仙鸿喜欢桃花。
还说看到桃花,就想到尚在家中。
可宁阙后来才知道,林府根本没有桃花。林仙鸿喜欢桃花,纯粹是因为与顾渊邂逅在桃花树下。
“福伯。”
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把这桃花砍了。”
“是!”
福伯点头应下。
看着宁阙坚定的模样,无比激动。
昔日意气风发的白马世子,回来了!
“殿下早该如此了。”
“她根本就配不上殿下!”
清风轻咬朱唇,红着眼道:“若无殿下,林家早就没了。当初是她跪在王府前,若非王妃交代,谁又会理她?这两年来,殿下不知帮了林家多少,可她......”
“不必再言。”
“就当我这几年的真心喂了狗。”
“是......”
旁边的明月则使了个眼色。
她和清风是双胞胎姐妹。
两人被卖进青楼为娼。
宁阙见她们可怜,便为她们赎身,将她们带回王府。虽是奴籍,却也比在青楼强。宁阙待她们极好,每日三餐从不少。她们对宁阙就只有感激,也知道他有多好!
“福伯,去准备份清单。”
“把先前的彩礼和嫁妆都写上,然后送去林府。”宁阙正坐于书房,交代道:“她林仙鸿不是素来骄傲,看不起铜臭之物吗?现在,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没钱寸步难行。她的所有骄傲,就建立在钱上!”
“是!”
福伯抬手应下。
当初为了娶林仙鸿,宁王府可是出了不少血。这桩婚事也算是为了冲喜,完成王妃的心愿。所以三书六礼可没少,而且都是往多里给的。
可林家那时出事,根本没钱准备嫁妆。宁阙没有为难他们,而是又给她们准备了份嫁妆。娶妻那日,十里红妆啊......不知多少人看在宁王府的面子上主动添妆。
现在宁缺已决定休妻,这些自然都得拿回来!
“我已向陛下禀明心愿。”
“不日后,就会继承王号。”
“殿下......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嗯。”宁阙轻轻点头,“只是要继承王号,还得做些政绩出来。前些日泾阳遭了蝗灾,足有上万灾民。我若想拿回封地,还得解决这场蝗灾。”
“啊?”
福伯不由得愣住了。
这次蝗灾可不简单啊!
奉帝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?

杨嬷嬷高高举起手中懿旨。
“林仙鸿,接旨!”
“臣女接旨!”
林仙鸿当即跪地接旨。
其余人也是纷纷叩拜等候。
杨嬷嬷环视四周。
目光落在福伯身上。
只能说,太后是真惯着宁阙。
这回甚至愿意听宁阙的安排。
直至今日,才派她来颁旨。
杨嬷嬷自幼入宫。
太后还是才人时,她便跟着伺候。
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。
唯独杨嬷嬷从未失宠。
因为她足够忠心。
她只会做好自己的本分。
太后让她做什么,她就做什么。
从不去非议主子的事情。
这些年来常伴太后左右。
哪怕只是奴婢,也没人敢得罪。
就是一品大员,都得给些面子。
“奉天承运,太后懿旨。”
“宁林氏娇纵妄为,伤害皇室宗嗣血脉。自今日起褫夺所得一切赏赐,不得有误,钦此!”
“臣女领旨!”
林仙鸿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。
她没想到,这回连太后都不支持她。
甚至,还要下令将所有赏赐收回!
这不是要逼死林家吗?
“好家伙,这是太后都来了?”
“我懂了!”
“这就是世子送的礼啊!”
“想不到,连太后都愿支持世子。”
“废话,太后最愧疚的便是宁王。”
“当初是宁王一手扶持,助他们孤儿寡母坐稳皇位。结果西凉犯边,宁王亲自带兵出征。玉门关之战,宁王府几乎流尽了血。自那后,太后便在后宫设立佛堂,日夜诵经祈福。”
“而林仙鸿私自打胎,等同是把宁王府逼上绝路,太后岂能不怒?”
路人里面也是有知晓内情的。
实际上,这些事大部分人也知道。
老宁王战功赫赫,功勋卓著。
最后战死于玉门关。
民间就有传言,说是老宁王功高震主,还有兵权和摄政大权,所以被奉帝暗中除去。
这回林仙鸿打胎,等同于要让宁王府绝户。
如果太后还不表态支持,便坐实了这一传言。
到那时,大奉又会如何?
老宁王虽死,可其旧部尚存!
还有很多人在边疆戍守。
要听说这事,怕是会直接起兵!
杨嬷嬷抬起手来。
婢女便端着木案走上前来。
“这些是太后昔日给你的赏赐礼单。”
“还请宁夫人备好。”
“莫要让吾等难做。”
杨嬷嬷现在还是用宁夫人称呼。
毕竟休妻诏书目前还没下。
一切都还有转机。
这其实也是太后的意思。
毕竟,林仙鸿终究是救过她。
况且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。
若林仙鸿能及时醒悟,或许还有机会。
“明白......”
林仙鸿苦涩一笑。
只得强撑着回去准备。
进门前,她特地回过头来。
看向远处云淡风轻的福伯。
“这也是他的意思吗?”
“林小姐明白就好。”
福伯扬起抹笑容。
“今日的大礼已经送到。”
“老朽便先告辞。”
“明日,老朽还会再来的。”
林疆一个踉跄。
差点没被门槛绊倒。
此刻,他的脸上就只有恐惧。
还来?!
宁阙是要把他林家往死里整?
他们怎么都没想到。
甚至连太后都愿意帮宁阙。
这回更要收回所有的赏赐。
这还是自立国以来头一回!
“翡翠白菜两颗。”
“包金凤求凰漆器两件。”
“合欢玉璧三对。”
“象牙檀木屏风五扇!”
杨嬷嬷根据清单点名。
奴仆们便忙着开始搬东西。
林母这时候才走了出来。
她满脸错愕地看着杨嬷嬷。
“这......这是什么情况?”
“杨嬷嬷,您不是来给赏的吗?”
“错,太后是要申饬宁夫人。”
杨嬷嬷没有多言。
林母的事迹,她都有耳闻。
这就是个上不得面的母老虎。
当初就只是个外室,只能是妾。
却用卑劣的手段,气死了原配。
这样无耻的人,她瞧不上。
“啊?”
“这漆器我都用两年了。”
“怎么还要搬走?”
“太后莫非是要给我们换新的?”
林仙鸿无奈走上前来。
将事情大概说清楚。
林母顿时涨红着脸。
猛的一巴掌抽了上去。
“你这个扫把星!”
“你看看你,好好的世子妃不要。”
“非要与那顾家不清不楚!”
“现在好,连太后都下旨申饬!”
“我不管,你现在就去找世子认错!”
“娘......”
林仙鸿捂着火辣辣的脸。
可林母却不管这些。
直接扑向那精美的漆器。
“我不管,这漆器绝不能拿走。”
“我都把这当作嫁妆准备了。”
“你们拿走了,清欢嫁妆怎么办?”
“放肆!”
“你要抗旨不成?!”
“娘!”
林母又重新瘫坐在地上。
开始了撒泼打滚。
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!”
“夫君欠了五万两白银!”
“自家女儿也不听话。”
“现在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!”
杨嬷嬷可不惯着她,冷漠道:“泼妇,你给我听好了。这是太后的懿旨,可不是你能撒泼的。太后能给你林家赏赐,自然也能收回。你若再敢撒泼,便将你扣下送入慎刑司!”
慎刑司属于是后宫的管理机构。
像嫔妃宫女犯错,都会送进慎刑司。
慎刑司直属于太后掌管。
最擅长对付这些泼妇。
进去了就先上夹棍再说。
各种刑具刑法比外面还可怕!
就算是林母也不敢再造次。
眼巴巴地看着人搬东西。
林清欢则是双眼含泪,嚎啕大哭。
这下她的婚事怕是彻底黄了!
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她的嫁妆。
林家终究只是小门小户。
会同意婚事,就是看在嫁妆上。
现在全都被太后收回,她怎么办?
“禀杨嬷嬷,还有些被典当了......”
林仙鸿低声开口。
羞愧地低着头,不敢直视。
“呵......”杨嬷嬷冷冷地瞥了她眼,阴阳怪气道:“宁夫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。太后的赏赐竟还敢拿去典当?罢了,我会如实禀报。念你曾救过太后,老身给你句忠告。莫把璞玉当敝履,又将鱼目作珍珠!”
“告辞。”
“恭送杨嬷嬷!”
林家人皆是躬身相送。
林仙鸿看着空荡荡的房宅。
眼神满是悲凉。
杨嬷嬷最后那话是何意思?
谁是鱼目,谁是珍珠?
难道说宁阙才是珍珠?
不可能!
绝对不可能!

泾水乡。
“世子令!”
“蝗灾肆虐,残害庄稼。”
“泾阳敢有祀蝗神者,赀二甲。”
“杀蝗一斤,抵半斤粮。”
“另募力壮者为工,每日十钱。”
“......”
世子令很快传遍泾阳。
老农捧着陶碗,热泪盈眶。
里面是黏糊的热粥。
还有菜叶子、猪肉、猪杂。
他们席地而坐,狼吞虎咽。
宁阙坐在官府大门前。
就这么静静看着。
这年头的人都很固执。
很多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。
好比泾水乡,京师闻名的英雄乡!
家家户户,谁家没阵亡的将士?
还有很多缺胳膊断腿的伤卒。
直接给他们钱,他们不会要的。
还认为这是在羞辱他们。
一个个比着谁更狠!
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也要死撑着。
最适合他们的,还是以工代赈。
“诸位乡亲们吃饱了没?”
“饱了,吃饱了。”
“行,那就听我说两句。”
宁阙看着他们,轻声道:“泾阳生了蝗灾,诸位日子都不好过。我在泾阳有很多活,需要你们做。每日十钱,管一顿饭。家里有老娘们的,也能来帮厨。不给工钱,只管饭。”
“殿下,您已经帮我们很多了。”
“这工钱我们不能要!”
“怎么,瞧不起我?”宁阙佯怒挑眉,呵斥道:“在咱们大奉,庄户给主家干活那都给钱。你们若是不干,那我就只能找别人来干了。”
“干干干,我们干!”
“殿下一句话,我们啥都干!”
他们纷纷附和答应。
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现在都红了眼。
宁阙这才一笑。
拍了拍手,站起身来。
“第一件事,修缮宁王府祖宅。”
宁王祖宅就在泾阳。
只不过,这些年宁阙都在长安。
祖宅内有少许家奴看守。
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。
在很多地方也都有产业。
宁阙站起身来,继续道:“泾阳好几条路也烂得不像样,也要有人修整。泾水常年没人清理淤泥,容易堵塞。得找人开凿河渠,将河泥用来堆肥。还有农田,现在都已被焚毁,需要人翻地。”
“啊?”
“这些也算活?”
众人全都听懵了。
以工代赈并不特殊。
很多地方都曾用过这招。
但是,干的活却有不同。
修屋这种还算常见。
可其他的就不一样了。
修路修渠,这都是让徭役干的。
甚至连翻整农田都算!
这不是给他们送钱吗?
宁阙则是笑而不语。
以工代赈的工,很重要。
如果用来修宫殿,对百姓并无好处。
或者说,是变相的剥削。
而修路修渠,则能让百姓受利。
至于翻整农田就更不用说了。
谁家农户不翻田?
现在,宁阙还给他们钱!
“我问你们,你们种的地是谁的?”
“是宁王府的!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
“啊?”
宁阙面露微笑,“既是宁王府的地,那你们就是在给宁王府干活,本世子给你们工钱合情合理。”
“可现已入秋,没到翻地的时候......”
“错了。”宁阙指向远处,“我听工部的官员说,现在可以种植宿麦。所谓宿麦,秋冬种之,经岁乃熟,故云宿麦,也就是冬小麦。你们现在翻地,种上冬小麦,来年五月份就能成熟。届时再种上粟米,便可弥补今年的收成。”
“啊,还能过冬?!”
这些农户都惊了。
甚至怀疑宁阙是否在说笑。
毕竟宁阙高高在上,可不是农户。
所以,不懂农事也正常。
“你们难道不信世子殿下?”
“我们信,可是......”
“那就照做。”
福伯则是在旁出言敲打。
还敢怀疑殿下?
这些年被殿下打的脸,能从长安排到胶东!
殿下说能,那就肯定能!
要真不能,那便找找自身原因。
“关于冬小麦,会有人教你们。”
“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民为工。”
“壮汉为工,壮女帮厨。”
“至于稚童便帮着抓蝗虫。”
“只要勤快些,肯定能熬过去。”
宁阙继续安排着。
在大奉可没有冬小麦这玩意儿。
百姓们都是春耕秋收。
南方地区则可能种两季稻米。
历史上,汉武帝开始有了冬小麦。
当时还是董仲舒向上举荐的。
后来汉武帝予以采纳,昭告天下。
各郡遇到天灾后,便可抢种冬小麦。
通过此法尽可能地挽回损失。
这让汉朝大大提升了抗灾能力。
恰逢季节合适,他就想到了宿麦。
这些便是他的赈灾计划!
......
农户们都是实干派。
喝了宁阙的鸡汤,不......是肉粥。
一个个那都是干劲十足。
一传十,十传百。
家家户户都开始动员起来。
他们知道,这是宁阙的特别照顾。
壮汉们扛着锄头,赶往农田。
他们这架势不像是去干农活的。
倒像是上战场的!
他们也是头遭种宿麦。
后面会有专门的人教他们。
现在要做的就是翻整土地。
泾阳县令也算是干了件人事。
他举火焚烧农田。
也算是变相的施肥了。
若是顺利,来年宿麦肯定能丰收。
“锄禾日当午,干活真辛苦!”
“干完一上午,还有一下午!”
“为了好日子,辛苦就辛苦!”
他们喊着打油诗。
一个个抡起膀子垦地。
阡陌纵横内的农田,满是汗水。
稚童们也没闲着。
他们用麻布做成的网兜抓蝗虫。
抓住后,就随手丢进竹篓内。
马车缓缓停靠在农田旁。
在婢女的搀扶下,林仙鸿下了车。
烈日炎炎,她也有些不适。
看着远处庄户,轻轻叹息。
这些人是真可怜。
刚刚遭灾,就要受宁阙压榨。
她能不知道宁阙是什么人?
这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畜生!
故意给她父亲下套。
在天上人间斥资五万两白银!
现在又拿着账簿来要账!
明摆着就是趁火打劫!
看着父母争执动手,林仙鸿只能被迫揽下这活,希望能用粮食来抵账。
这回粮价暴跌,导致林家血亏。
林家这些年的积攒全没了!
而这些,全都因为宁阙!
很明显,也都是他的报复!
“走吧。”
林仙鸿神情冷漠。
宁阙做这些,不就是为了见她吗?
那好,现在她来了!

入夜。
御书房。
奉帝听完胡总管汇报。
端起茶碗,抿嘴一笑。
“这小子,总能给朕出些新花样。”
“快速平抑粮价,平息民愤。”
“是啊。”
胡总管附和点头。
泾阳目前已经恢复生产。
家家有活干,人人有饭吃。
朝廷则什么都没付出。
泾阳本就是宁王的封地。
自然要交由他们负责。
宁阙完成得很不错。
“平抑粮价,以工代赈。”
“疏浚河道,开垦良田。”
“修缮官道,推行宿麦。”
“......”
“皆是利国利民的好事。”
奉帝望着远处,轻声呢喃。
以工代赈这套并不少见。
别的地方也有官吏用过。
而宁阙与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。
募集灾民为工。
做的却都是利民之事。
疏浚河道,堆肥于田。
掏钱让农户翻田,种植宿麦。
为的并非私利,而是公益!
“还真有些像是王叔。”
“朕给他诸多赏赐。”
“他却用以抚恤阵亡将士。”
“可惜啊......”
奉帝轻轻叹息。
若老宁王还活着,倒能省些力气。
“唉!”
胡总管也是叹息。
奉帝经常会念叨老宁王。
对奉帝而言,老宁王更像是父亲。
他自幼便去了军营。
老宁王一直将他带在身边。
悉心教他兵法韬略,治国之术。
后面靠着宁王支持,他才能上位。
这份从龙之功,奉帝从未忘记。
太后同样也没忘记!
她在后宫专门设立佛堂。
抄诵佛经,念经超度。
“陛下,还有一事。”
“西凉已派遣使节。”
“不日后,便会抵达大奉。”
“想要就停战而磋商。”
“交由礼部便是。”
奉帝拂袖挥手。
战事是政治上的延续。
国力军备则是外交的保证!
玉门关一战,大奉的确死伤惨重。
主帅宁王都因此战死。
宁家军几乎全军覆没。
但是,西凉主力也同样耗尽。
此战是两败俱伤,都没讨到好处。
前些日子,顾渊主动出击。
再次重创西凉!
终于是将西凉打回谈判桌。
两国若能签订盟约,对双方都有利。
当然,盟约不过是张纸。
有用的时候是盟约。
没用时撕了便是。
西凉就没少干这事。
此次谈判,恐怕就是个幌子!
......
......
林仙鸿强忍着不适,回至林府。
连夜奔波,她终究是扛不住了。
“仙鸿,如何了?”
林疆急忙走来。
脸上又多了数道伤痕。
林仙鸿则是麻木的摇头。
眼神中则是厌恶和悲愤。
她知道,这都是宁阙的报复!
就是故意整他们林家!
要让他们家鸡犬不宁!
用这种方式,逼迫她屈服!
只不过,宁阙已经忘了。
现在她已不是无能的林仙鸿。
她是太后亲自册封的三品女医令!
统揽后宫医事!
名动天下!
想用钱让她屈服?
不可能!
真以为所有人都像他这样贪财吗?
“宁阙就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。”
“他收下粮食,一石只肯出五十钱。”
“我没办法,只能答应了。”
“五十钱?!”
林疆血压顿时上来了。
全完了!
他捂着脑门,晃晃悠悠。
差点没昏死过去。
“父亲!”
“这事先别让你娘知道。”
林疆面露苦涩。
不然的话,怕是又要闹腾。
“唉,这后面又该如何?”
“宁阙这家伙是真要休妻?”
“做做样子罢了。”林仙鸿很是自信,轻声道:“当初为逼我同意婚约,故意栽赃陷害咱们林家,后面又搬出免死金牌。现在也只是要用父亲的欠款,逼我就范罢了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
“但这笔账又该如何?”
“而且,还有你妹妹的嫁妆。”
林仙鸿抬起头来。
心中没来由的一痛。
宁阙虽是小人,但对她没得说。
事事都为她着想。
这些她自然也都知道。
只是她心中始终有着顾渊。
可回到林家后呢?
她的身体都还没痊愈。
就得为林家四处奔波。
为了银两而发愁。
林疆让她做很多事。
可对她却没有半句关心。
“父亲,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“太后的赏赐也该到了。”
林仙鸿勉强挤出抹笑容。
她最大的靠山就是太后。
对她更是极其照顾。
她每次进宫为太后看病。
太后都会送来很多赏赐。
她正准备出门,远处便有马车出现。
顺势看去,还有宁王府的大旗。
“他......他......他们又来了!”
林疆满脸骇然。
他现在是真的怕了!
宁阙真的每日都会派人来林家。
每一次,都会让他们损失惨重!
“见过林家主。”
“林二小姐。”
福伯淡定下车。
两侧则是早早就有路人围观。
“他来了,他来了!”
“他乘着马车赶来了!”
“宁王世子是真的狠啊......”
“说每天都来,还真就每天都来!”
“林家这回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。”
“你们猜猜,这回送的什么礼?”
“......”
听着戏谑的嘲笑,林仙鸿则很恼火。
“你又来做什么?”
“自然是来送礼的。”
“你......”
林疆愤愤然地走上前去。
“都给我让开!”
“看看看,看什么看?”
“你们都给我滚!”
“你们送的礼,我林家不收。”
“恐怕由不得林家主。”
福伯淡淡一笑。
就在这时,远处锣声响起。
全副武装的骑兵精锐开道。
“是太后的法驾?!”
“太后来了!”
“好家伙,这是来给林府撑腰了?”
“有可能啊......”
路人们皆是惊呼。
太后对林仙鸿的偏爱是人尽皆知。
林仙鸿想开药庐,太后便很支持。
亲笔题字,还送去了匾额。
时不时的还会召林仙鸿入宫。
曾经有贵妇人故意为难她。
太后是亲自出面袒护。
还将那贵妇人狠狠训斥了番。
并且,还经常派人给些赏赐。
林仙鸿好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她看向福伯,目光带着挑衅。
“福伯,看到了吗?”
“就算没你家世子又如何?”
“我依旧能凭自己的能力立足!”
“我奉劝你句,还是先回去的好。”
“若触怒太后,你家世子都要受罚。”
“呵呵。”
福伯只是笑而不语。
林仙鸿究竟是谁给的自信?
“杨嬷嬷!”
林疆就如家犬般谄媚。
摇着尾巴就迎了上去。
杨嬷嬷只是冷漠地瞥了他眼。
左右侍卫便将其拦下。
这就是群狗一样的东西!
若非世子,谁会搭理他林家?

次日,清晨。
“行了,大概就这些。”
“这事切记勿要外传。”
福伯看着认真的宁阙,感慨不已。
老王爷若是知道,也能含笑九泉了。
“殿下。”
“怎么?”
“您做这些,奉帝知道吗?”
“不碍事。”
宁阙淡定摆手。
奉帝是个很看重结果的人。
至于过程?
他从不在乎。
只要把事办好,那就都好说。
况且,奉帝下了死命令。
必须在十日内平定泾阳蝗灾!
“去忙活吧。”
“诺!”
宁阙照旧行至祠堂。
一块块灵位矗立于堂。
显考宁王讳琅之位!
显妣宁王妃宁冯氏之位!
忠武大将军之位!
骠骑大将军之位!
伏波大将军之位!
......
满门忠烈!
几乎是流尽了血。
宁阙虔诚地一一祭拜上香。
走至正中间,将亮银红缨枪取下。
这是宁王府代代相传的霸王枪。
足足重百二十斤。
宁阙轻轻抚摸着枪身纹路。
望着台上灵位,轻声呢喃。
“母亲,孩儿还是不孝了。”
“但请母亲放心。”
“孩儿必不辱宁王府的名声。”
“若有机会,也会开枝散叶。”
言罢。
宁阙再次长拜!
他单手握着霸王枪来到庭院。
舞起枪花,随手向前一刺。
木耙顿时被一分为二。
身姿挺拔,步履稳健。
每次挥舞,皆是势大力沉。
长枪旋转,犹如银龙翻腾。
两侧树叶飘然落下。
此刻就是副绝美的画卷。
越来越多的奴婢站在远处。
看到眼前这幕,皆是无比激动。
都多少年了啊......
殿下终于又举起了霸王枪!
宁王府同样是将门!
而且,还是大奉第一武勋豪族!
宁阙自幼习武,熟读兵法策论。
他虽然顽劣,可天资也是最好的。
宁王对他是又气又无奈。
七岁时,就已能挥动霸王枪。
九岁,击败了自己的长兄。
十岁上了终南山,拜入神机阁。
西凉一战,宁王府的血流尽了。
宁阙背着霸王枪下山。
他要报仇!
他要屠尽西凉人!
可母亲再也无法承受丧子之痛。
宁阙只能忍着悲痛,听从母亲安排。
现在,他终于能做回自己!
渐渐地,宁阙动作越来越快。
向着前方不断刺出,好似狂风暴雨。
最后,眼神猛地变得坚定。
凌空跳起,长枪脱手而出。
砰!
亮银霸王枪笔直刺进银杏树内。
入木三分!
惊呼声响起。
有家将想上前将霸王枪取下。
结果拽了半天却是纹丝不动。
宁阙上前随手将其取出丢给家将。
后者则是双手捧着,差点没跪地上。
宁阙接过毛巾,擦了擦汗水。
“殿下!”
“常神医来了!”
“让他直接来书房。”
“诺!”
宁阙将毛巾丢给清风。
他就知道,常百草肯定会来。
这小老头性格是相当的倔。
认准的事,八头牛都拽不回来。
他医术通神,能生死人肉白骨。
年轻时周游各地,为人看病。
昔日还曾婉拒奉帝的盛情相邀。
常百草不喜达官贵人那一套。
反而喜欢背着竹篓,进山采药。
或者是下乡为穷人免费治病。
所以,常百草是颇具名气。
......
宁阙翻看着账簿。
敲门声突兀响起。
背着药箱的老者缓步进门。
鹤发童颜,留着山羊胡。
脸上带着几分羞愧。
想都没想,便冲着宁阙跪下。
“常叔,你这是做什么?!”
“你快起来。”
“殿下,老朽对不起你啊!”
常百草羞愧叩首。
抬起头来,眼含热泪。
他的命是老宁王救的。
那时就立誓要报恩!
玉门关一战,他便在营中。
只可惜,他没能救回老宁王。
这些年来,他始终都很愧疚。
所以他对宁阙是有求必应。
就算让他收林仙鸿为徒,他都同意了。
“常叔这说的什么话......”
常百草固执地跪在地上。
他满脸羞愧,悲愤道:“我也没想到,那孽徒竟敢私自打胎。”
“那也是她的事,和常叔无关。”
宁阙只得用力将人搀扶起来。
脸上则是带着轻松的笑容。
“我已决定休妻。”
“常叔该为我高兴才是。”
“毕竟,我终于解脱了。”
“从今往后,她的事与我再无瓜葛。”
“是该这样!”
常百草赞许点头。
其实他老早就想说的。
“殿下能这么想就好。”
“林府就是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”
“忘恩负义,不知所谓!”
“分明是沾了宁王府的光,却还处处看不起世子。为攀附权势,无所不用其极。包括那林家主,也不是个东西。若非世子,他们出再多钱,也不会给他治病。”
提到这事,常百草便满肚子的火。
林家主是林仙鸿的爷爷。
可却相当的好色。
家中婢女都遭其毒手。
治病时,还要用婢女招待他。
自然是被他断然拒绝。
常百草抬手作揖。
“既是如此,以后便不去林府了。”
“林家主的病,与老朽再无关系。”
“嗯。”
当初他会上门看病,就是看在宁阙的面子上。林家主本来都要死的,愣是被他救回来。每日皆需服下保神丸,一颗便值三十两银子,可都是宁阙出的钱。
可这一家子呢?
吃宁阙的!
用宁阙的!
却处处瞧不上宁阙。
反而一直觉得顾渊更好。
“常叔倒是提醒我了。”
宁阙扬起抹微笑。
他将本账簿放在桌上。
“林仙鸿总说我流连烟花之地。”
“说我放浪形骸,败坏王府名声。”
“可她并不知道,她爹可是常客。”
“在天上人间蹭吃蹭喝。”
“这些年来都记在我的账上。”
“算了算,加起来足有五万两银子。”
“我倒想知道,他们要拿什么还!”
常百草在旁也是一笑。
天上人间原本是官营的青楼。
后来被宁阙接管。
他就大刀阔斧地改制。
像娼妓现在都是卖艺不卖身。
每日客似云来。
主打的就是泡脚按摩。
同时还有歌舞表演。
“殿下能够想开,我就放心了。”常百草松了口气,低声道:“话说,殿下可知这几日泾阳蝗灾?老朽听说当地还生有疫病,便准备去看看。”
“那就全靠常叔了。”
宁阙站起身来。
有常百草在,什么病都不必怕!
现在泾阳最缺的就是粮食。
而当地粮食几乎都被豪商垄断。
其中有家豪商,背后便有顾家撑腰!
正好,也能借此机会让他们出点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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