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你我是同袍姐妹,你饶我一命吧。”
沈玉媗霍然起身,快步走到沈嫣面前,狠厉地道:“无耻贱人生养的小贱人,我做什么了,你喊什么喊?”
沈嫣卧躺在地上,眼泪将身下的地毯都打湿了。
“姐姐是要我死啊,我命贱,您也不能骂父亲呀?”
“我……我什么时候骂父亲了?”
“父亲生养我,就是贱人,这是姐姐刚才说的,怎么就不认了?”
“你……”
沈玉媗手指发抖地指着沈嫣,她性子再狠辣,也是在沈相府千娇百宠长大的,从未遇到言语上敢跟她胡搅蛮缠的人。
崔嬷嬷心疼沈玉媗,手下劲更狠了。
沈嫣的尖叫也越来越大了。
崔嬷嬷用手帕捂住沈嫣的嘴,想让她噤声。
沈嫣的头“砰”一下撞到地毯上,昏了过去。
崔嬷嬷傻眼了,这就晕了?
崔嬷嬷惊慌地看向沈玉媗。
沈玉媗还处于极度的恼恨中,“把她泼醒。”
崔嬷嬷犹豫,沈嫣现在毕竟是奉仪,而且今日刚面见皇后,如果有点闪失,传到皇后耳中,自家姑娘能得好吗?
她瞪一眼沈嫣,没想到身体虚弱成这样,想必是当年采琳那位贱人孕期挨打伤了元气,养的孩子也半死不活。
崔嬷嬷上前扶住沈玉媗,“姑娘,日子还长着呢,不好弄出太大的动作。”
她用手给沈玉媗顺气,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姑娘,咱们是有奔头的,不能不知道哪天就丧命的小贱人一般见识。”
躺在地毯上的沈嫣心里鄙夷,且让你们骂着,总有讨回来的那一日。
在崔嬷嬷的劝慰下,沈玉媗终于逼着自己藏起怒气。
崔嬷嬷忙向外唤人,将沈嫣送到水韵亭,并找到春月,疾言厉色,“你贴身服侍奉仪,奉仪身子不适,以至于昏了过去,你失责至极,太子妃命令你回掖庭去。”
春月自然不肯认下这个罪名,“我要面见太子妃,我是立阳殿派来的,要回也是回立阳殿,而不是掖庭。”
“哼,小蹄子,拿着羽毛当令箭,在东宫还由得你放肆。”
说完,崔嬷嬷一挥手,四名身材魁梧的太监便捂住春月的嘴,架着她直奔掖庭。
*
日头西移,水韵居起居室里,沈嫣缓缓醒来。
一开始是装晕,可昨夜疯狂半宿,她实在是耐不住困意,睡了过去。
一觉醒来,顿感神清气爽。"